剧情《林家铺子》电影解说文案
剧情《林家铺子》电影解说文案
“她穿着日货”
一个穿着日货的女孩提心吊胆地穿过人群
遭到周围人的一阵鄙夷和白眼
“抵制日货”
“共同抗日”
在大街小巷的一次次声讨中
女孩逃也似地回了家
1931
对中国人来说
这是水深火热的一年
一方面是受帝国主义列强的压迫
一方面是封建军阀的讹诈
人们的生活很悲惨
在浙江嘉兴
一个小镇上
江南风景美如水墨画
古色古香的阁楼间蜿蜒的河流
乌篷船正摇着向前驶去
然而
在如此宜人的景色下
人群中一阵骚动
此时正值九一八事变不久
全国上下一片愤怒
华夏儿女们感知东北之痛
心中无不燃起
一股强烈的爱国情怀
最先响应号召的
往往是思想激进的青年学生
一场轰轰烈烈的抵制日货运动
以排山倒海之势掀起浪潮
林家女儿秀秀一身日货
走在人群里连头都不敢抬
提心吊胆穿过激愤的人群
一到家便赶紧将
衣服愤怒地脱下
胭脂水粉棉服布料
也统统被倒了出来
秀秀忍不住责怪父亲
自家铺子里怎么卖的
尽是些东洋货
可战乱年代
国内制造业本就不发达
便宜好用的东洋货
自然成了百姓们的首选
用林老板的话说
这年头谁家还没几件旧货
面对女儿的哭诉
林老板也是无可奈何
眼下正逢年关
店铺里积的尽是些日货
商会会长借突击检查日货的名义
到各家商铺敲诈勒索
话里话外尽是"拿钱消灾”的意思
林老板不是不明白
可眼下他也是有苦难言
“我林某人还能不爱国吗”
即便是把爱国写在脸上
想来也是无用
对面的商铺早已乖乖交了五百大洋
会长便连门都没进
“陈老板一向爱国大家都知道”
“不用了”
“不用了”
林老板满脸憋屈
只能掩面叹息
为了店铺能继续经营
林老板只好把妻子的最后一件首饰当掉
换来的四百块钱当晚便给会长送了去
这下生意总算能继续做下去了
林老板按照会长盼附
将日货的包装统统改成国产的
再挂起打九折的旗子
偷梁换柱后的”国货”重新摆上了柜台
年关将至
街上人流如织
然而红红火火张罗半天
任凭伙计将自家货物夸出了花
依旧不见有生意开张
姑娘妇人们总是看看
之后便摇头摆手走开了
好不容易遇到个穷小伙想买顶帽子
谁知快成交时
小伙却被父亲叫住
父子俩打满补丁的粗布衣衫
早就将家中的迫写在了脸上
老父亲苦劝告儿子
一船干柴才卖三块钱
家里已经没米下锅
“我要是买上顶帽子”
“脑袋舒服了”
“肚子不是又受了罪了”
林老板一边算账一边眉头紧锁
一整天迎来送往
不过赚了几块大洋
根本补不上进货的亏空
更别说小股东们的利
以及在钱庄老板那借的贷款
唉声叹气间
朱三太上门来收利钱
林老板本想再拖一拖
但朱三太却说
自家穷的连买元宝送灶的钱都没了
林老板准备好的话如鲠在喉
乱世之中
谁的日子又比谁好过多少呢
东拼西凑一阵
勉强将利钱凑了出来
临走见朱三太的破布手绢
林老板趁机推销铺子里的新手绢
朱三太却摆摆手走了
林老板心下一阵苦涩
正准备打烊
却见对面商铺打出了八五折优惠
林老板沉思片刻
一咬牙一狠心
也让伙计打出了全场八折的惊爆价
一场客源争夺大战即将拉开惟幕
这是建国后第一部封神的电影
即使时隔63年
依旧如沧海遗珠般
在中国影史上熠熠生辉
为了清理积压的货物
林家铺子打出了全场八折优惠
果然吸引了大批顾客
铺子里一时间热闹非凡
然而表面上的火爆生意
不过是亏本赚吆喝
看上去热闹红火
实际却是越卖越号
战乱年代
普通百姓谁家不是囊中羞涩
即便价格已经将近赔本
流传百年的砍价功夫倒是不减半分
再多的折扣
总要左右拉扯你推我搡抹个零头
伙计老板皆是笑容酸涩
在"下次还来”的客套话中无奈摇头
算下来连本钱都没赚到
但好在堆积的货物总算开始流动
所谓树大招风
商会会长顺着钱味飘进了铺子
笑咪咪对林老板说道
“那四百块钱花的不冤枉吧”
“可是”
“上次古局长那”
“你可没打招呼”
话里话外皆是暗示
林老板在原地满脸苦涩
不久后
而日军午夜进攻闸北直逼上海
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小镇上再次陷入一片乱
学校青年愤恨演讲
大街小巷奔走相告之人极力渲染
轮船被抢了
炸弹满天飞
林老板听得心下一惊
店里的伙计还在去上海要账的轮船上
如今
买卖日货彻底与卖国贼画上了等号
夫妻俩一脸愁容
吃斋念佛的林太太
只能一遍遍拜着菩萨
气求上天给林家留一线生机
谁知到了晚上
上海的供货商便前来催账
林老板想请对方缓几天
对方却一副拿不到钱不走人的样子
俗话说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林老板只能承诺
明早八点一定拿钱
钱庄里尚有六百的账单未填补
哪里还肯再借钱给他
钱庄老板还放言
要林老板年前将账还清
这下可真是腹背受敌
街上雪花飘飘北风萧萧
林老板脑海里回想着
要账人的冷漠和步步紧逼
内心一片绝望
一个钱字
简直要将人逼上绝路
小桥呆坐间
林老板看见了欠自己账的王掌柜
刚才被要账时的唯唯诺诺
瞬间变成了站在高处的逼人
犹如食物链般一级压着一级
然而这点底气
在比自己更加落魄的王掌柜面前
很快便消怠下去
第二天一大早
供货商就来要账了
林老板低声下气哄着他再等等
出去要账的伙计就快回来了
柜台前
两位官爷拿着假钱和小伙计吵了起来
林老板习惯了左右逢源
连忙上前解围
最终不仅赔了笑脸
还赔了东西
见林老板低眉顺眼
一副夹缝中求存的可怜模样
要账的供货商忍不住有些心软
态度也不再如昨晚般强硬
终于
伙计满身泥泞回来了
原来是途中遇上了军队抓壮丁
好在他跑得快躲过一劫
腰间还揣着要回来的账
林老板心里的大石头放下一半
清点完毕
他将收回来的四百多块钱
全部交给供货商
手里还有两张庄票
于是连忙让伙计去钱庄兑换现金
谁知钱庄老板直接将庄票扣下
算作六百贷款的提前预还了
林老板将店里仅剩的钱搜刮一空
又加上老伙计的一块银洋
这才又勉强凑了五十块
临走时
林老板再三拜托供货商
尽快将明年的货物发过来
可等把人送走
林老板才发现
那张列好的进货清单根本没被带走
林老板顿觉一片凄然
在大雪纷飞中撕碎了清单
连同来年的希望也被撕得粉碎
年关过后
镇上传来了十九军打了胜仗的消息
紧接而来的
是河面上载满大批上海难民的木船
即便逃难至此
小姐太太们却依旧是一身的周正体面
机灵的林家伙计瞬间嗅到了商机
抗战时期的上海难民是什么模样
一元的肥皂脸盆
便能引得民众一阵哄抢
即便落逃难
他们的衣着仍不改周正体面
而腰包里的钱币
是他们维持体面的最大资本
林老板正发愁如何维持生计
店里的伙计却想到一个好主意
他见难民中
几乎没人带生活必备用品
而林家铺子里积最多的
便是脸盆毛巾之类的小百货
索性将毛巾、牙刷、脸盆、牙粉配成
包装成一元大礼包售卖
既划算又方便
林老板被说动了心思
算下来
店里的货物可以凑一百多份
还有一批去年赊账给了王掌柜
此时的王掌柜家
只有生病的老婆和年幼的孩子
林老板不顾王掌柜妻儿的苦苦衰求
狠着心肠将家里的货物搜刮一空
王掌柜及时赶了回来
低声下气求林老板给条活路
可时逢乱世
人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谁又顾得了谁呢
王掌柜只能眼静静看着货物被一一搬空
眼里满是绝望
第二天
大街小巷贴满了林家铺子一元展的广告
“大减价了啊”
“各批一元货”
“优待避难同胞了啊”
“日用百货杀价贱卖了”
上海难民们很快便蜂拥而至
店里生意一时火爆至极
上海民众的购买力果然惊人
不出片刻连雨伞都开始售馨
这样的场面
难免引得对面商铺眼红
晚上
正当林老板打算招待伙计们好好吃一顿日
朱三太和抱着孩子的张寡妇却突然上门
原来有人散布流言
说林老板打算捞
一笔就卷铺盖走人
他们害怕自己的债要不回来
于是要林老板立刻归还本钱
连利息都不打算要了
不用说
流言肯定是对家商铺散布的
林老板这么多年见惯了大风大浪
先是拿火爆的生意做挡箭牌
接着又打起了感情牌
“你们孤儿寡妇的不容易”
“这点钱嘛也是一针一线积下来的”
“我又不是不知道”
“你像我能做那种绝子绝孙的事吗”
两个女人这才犹犹豫豫出了门
为了摆脱流言困扰
林老板再次找到了商会会长
可他没想到
会长竟答应的如此爽快
言语间是难得的客气
兜了一大圈才终于步入正题
原来是那位娶了好几房姨太太
却还生不出孩子的局长
看上了林家女儿秀秀
人群中的惊艳一瞥
少女的娇俏清秀顿时入了局长的眼
林老板满面愁容回到家
林太太一听气得哭了起来
家里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
明媒正娶都舍不得嫁出去
何况是给人做不知排第几的小老婆
第二天店里的生意依旧火爆
可林老板再也笑不出来了
门外突然几个人来捣乱
紧接着人群中走出几个官差
不由分说将林老板押走了
这下林家上下彻底乱了套
店铺伙计前后奔波打点
商会会长人前一套背后一套
悄悄伸出五根手指
意思是五百大洋
祸不单行
对面商铺的人趁人之危落井下石
打算收购店里热销的小百货
这下形式明了了
要钱的要钱
要人的要人
要货的要货
分明是一群狼狈为奸之徒提前串通好的
然而眼下却无可奈何
伙计和林太太商量过后
只能将货物卖出
拿钱连夜将林老板赎了出来
劫后余生的林老板
根本高兴不起来
生意做不下去了
钱也没了
还有虎视眈眈要人的局长
这日子没法过了
伙计默默在桌子上写了个走字
他自己则决定留下来应付那些豺狼虎豹
林太太突然收起眼泪
转身进屋拿出私房钱
一半给林老板和女儿
一半留作打点备用
说完还自作主张将女儿许配给了伙计
只等明天一早
让林老板带着女儿出逃
她和伙计留下善后
伙计和秀秀当即拜了父母
等着日后团圆
深夜时分
林老板带上女儿悄悄从后门坐上了乌篷舶
一夜之间
林家铺子彻底宣告破产
那些将本金投在店里
辛苦劳累一辈子的民众们
闹哄哄地找上了门
然而紧闭的大门里
是钱庄老板和商会会长等人
正在瓜分剩余的货物
门外的穷人们歇斯底里要闹事
士兵们不惜开枪恐吓
可怜的百姓们四散而逃
一时间落魄不堪
穷人们撕心裂肺绝望的哭喊声
终究还是淹没在了一阵阵枪声里
《林家铺子》
于1959年上映
改编自矛盾先生同名小说
是建国十周年的献礼之作
观众为林老板一家
所遭受的压迫和苦难感到
然而直到
电影最后一刻才猛然惊觉
其实真正受苦受难最深重的
是那些被忽视
甚至是直接被忽略的底层人群
他们没有名字
也没有发言权
只能让
子弹攻击和权力挤压
没有还手之力
在那样
人与人的关系
宛如自然界
最血残暴的大鱼吃小鱼
在弱肉强食的世界里
看来只有失去良知才能生存
林的店铺只是一个时代的缩影
好在那个时代已经过去了
今天我们多么幸运
生活在
在没有战争和饥饿的新中国下
或许与真正的无产阶级的距离
还有一段路程
我们依旧任重而道远